阿托伐他汀

瓜家亲情向 DK椒的平安夜

冽红角从鬼狱翻墙回家时已经是傍晚了。

向来沉寂的鬼狱难得热闹,到处都是红绿配色的装饰,纷纷扬扬的雪花坠在他的伞上,又随风飘散在回家的路上。

冽红角站在门口,深吸气恢复呼吸,他抬手正要敲门,门却从里面打开了。非常君握着门把手,棕色的眼睛带着笑意,温声说:“烟儿,欢迎回家。”

冽红角眨眨眼,他纤长的睫毛上挂着路上沾上的雪花,睫毛扇动,雪花也飞舞。雪花后面的眼睛望着非常君,明明分离不久,两张别无二致的脸相对端详着彼此,打量对方的变化。冽红角穿了身黑衣黑裤,黑色的头发扎成一束,挑染的红发压在黑发底下,背后的衣服鼓鼓囊囊;非常君的头发披散着,身上的暖黄色长睡衣是冽红角挑的,睡衣帽子有两条长长的耳朵,正被穿着蓝色睡衣的越骄子捏在手里。

越骄子说:“我就知道你会现在回来,”他捏起一边耳朵,折出一个角,沾走冽红角睫毛上的雪花,“进来吧,非常君又不会跑,站门口堵着,身上还有雪呢。”,他吹化雪花,看它融化成一滴水,渗进毛绒绒的耳朵里,满意地松手,手却被冽红角抓住了。

冽红角一手一个哥哥,就着抓住手的姿势,抱住两人,说:“我好想你们。”

两只温暖的手回握住他,有人在冽红角的头顶亲了亲,回答他:“我们也是。”


和屋外的大雪不同,屋子里暖洋洋的,一棵圣诞树摆在最显眼的地方,顶端的灯泡闪着温暖的光,环绕树身的绸带挂着金色的小铃铛,和金色的流苏。“看我干什么?这是非常君衣服上掉的。”越骄子注意到冽红角的眼神在流苏上停了停,赶紧说。

除了常见的缎带、铃铛,树上还装饰着一些别致的饰品:一把小小的黄伞撑开,伞柄插在树枝里;白色的面具系上绳子,固定在两根缎带之间,旁边是把羽毛扇子;本应该挂雪球的地方,挂着橙色的圆珠,和袋装大圣果。

树下放了两个礼物,用礼盒包装着,被系了两个交叠的蝴蝶结。冽红角脱了外套,里面居然还背着一个小书包。他拉开拉链,把自己的礼物也放在树下,叠在两个盒子中间。

非常君从厨房里端出一杯热可可,递给冽红角。可可的香气浓郁又温暖,冽红角抱着杯子,冰凉的侧脸贴着温热的杯壁,越骄子伸手,捂住另一边脸,冽红角歪着头看他一眼,蹭蹭他的手,把脸凑得更近些。

越骄子轻笑一声,从沙发上摸出一个头箍,单手快速套在冽红角头上,两只红色的鹿角从黑发中探出来,系着的小雪球一晃一晃的。越骄子安上头箍,打量了一下,还想往冽红角头上放更多东西,冽红角疑心圣诞树上的装饰全是越骄子整的,甚至还没过足瘾,才想把他也打扮打扮。

冽红角看看厨房里忙碌的非常君,又看看正在找东西的越骄子,心口的温情所剩无几,只剩下怎么解救自己的头的思考。

越骄子翻出了一顶红帽子。

越骄子翻出了一顶绿帽子。

冽红角放下喝了一半的可可,站起身。

冽红角说:”我去换睡衣。“

越骄子摆摆手,让他走了。

冽红角换了衣服,站在镜子前,看着红色的、镶着白边的短绒睡衣,想:更像了。

越骄子顶着他精心挑选的草绿色毛线帽,站在冽红角身后,抬起手,举起红帽子,为他加冕:“冽红角,来成为圣诞老人吧!”

冽红角抱头乱窜。越骄子紧追不舍。

非常君站在一边,啃着苹果录像。

最终越骄子借着地利,用扫地机将冽红角绊倒在沙发边。

冽红角倒在沙发上,腰弹了弹,试图聚力,越骄子抱着他的头,强行镇压,在头上为所欲为。

冽红角说:“觉君救我!”

越骄子哼笑:“你就是叫破喉咙——”

冽红角打断他:“对,我叫破喉咙。”

越骄子不理会这个烂梗,左右开弓,给冽红角迅速扎了两个麻花辫,又接过非常君递来的夹子,把两根乌黑亮丽的辫子固定在后脑勺,再套上红色的圣诞帽,盘起的头发刚好卡住帽子。

越骄子托起冽红角的脸,前前后后端详自己的成果,满意地把人往非常君怀里一推,折腾吃的去了。

冽红角凄凄惨惨地靠在非常君怀里,试图学着越骄子平常的做派,撒娇兼控诉暴行,却看见非常君拨了拨头发,把鹿角头箍戴在自己头上。

非常君低头,莞尔一笑:“你们有帽子,我有头箍,正好。”

冽红角也对他笑,心里开始盘算要不要再找点什么饰品配对,完全没有刚才的抗拒。


越骄子从厨房里端出一口锅,热气腾腾香气四溢。锅里的苹果在红酒液中载浮载沉,褐色的肉桂被勺子拨得打转。非常君就着勺子尝了一口,点点头,转身去端别的做好的吃食。

冽红角想想自己的年龄,理不直气也壮地倒了三杯热红酒,还用勺子戳中一块苹果,喂给非常君吃。

越骄子对这种偏心视若无睹,只是把烤胶梨往另一边推远了些,正好腾出位置,放盛了烤鸡的盘子。

烤鸡刚拿出来,上方的白雾带着肉香,焦酥的表皮被餐刀流畅地划开,露出粉红、淌着汁的内里,接着被熟练地分成几块,落入三个盘子里。

盘子表面绘制了红黄蓝三色花纹,各有特色,相同的是都盛着青绿的面条,间杂红果绿叶,被细心地摆成圣诞树的模样。

玻璃杯举起,在空中碰撞出清脆的响声,红酒的酒液在杯中荡漾,熨贴着掌心。

“干杯!”


窗外的雪依旧飘着,寒风与雪都被紧闭的门窗挡在房外,圣诞树顶端的星星被树身的灯泡映出柔和的光,模模糊糊地显出正在接近的身影。

“该拆礼物了。”非常君从睡衣帽子里摸出三个纸团,丢进去的人笑嘻嘻地推推冽红角,示意他先伸手。

冽红角打开抽出的纸团,坐在树边,捡起蓝色的礼盒拆开。里面是支蓝色的钢笔,笔身画着只鹦鹉,神似越骄子。

越骄子冲他眨眨眼,拉长声音,抑扬顿挫地喊:“椒——椒↘”

冽红角被喊得一抖,越骄子搭着他的肩膀,拆起自己的礼物,是非常君准备的黄色礼盒,里面是本手写菜谱。

越骄子随手翻了翻,这菜谱还夹叙夹议,某页记着“凉拌西瓜皮,越骄子的创意,味道不错。”,另一页写着“炸西葫芦肉丸,冽红角第一次包饺子,馅调多了。”越骄子把菜谱卷了卷,心想非常君你居然还记这个,打定主意多看看,多找点乐子。

非常君看着越骄子笑,柔声说:“骄子,我和烟儿都很期待你的手艺。”

越骄子回他一个笑:“我也很期待……”,却不说期待什么。

非常君是最后拆礼物的,他打开冽红角辛辛苦苦背回来的礼盒,里面是个小小的玩偶,一只淡黄色的耳廓狐,两只耳朵上挂着几朵流苏,串着琥珀色的坠子,唇边带笑。冽红角半是羞涩半是开心地说:“觉君,这是我自己做的,像不像你?”

越骄子拎着玩偶耳朵,举在非常君脸边,大声夸奖:“好手艺,真像!”

非常君幽幽地说:“你没有自己的礼物吗?”

越骄子打开相机,抓拍他的神情,脸上带着和耳廓狐一模一样的笑。

非常君从地毯上起身,揪住越骄子毛线帽猛地往下一扯,越骄子的笑声戛然而止。

冽红角看看两个哥哥,捡起相机,强行挤在两人中间,说:“我们来合影吧!”

相机轻响,记录下三人并肩坐在树下的模样。年年如此,岁岁同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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